-Haraku

相爱无期

《听说》



/不算民国的民国

之前日巡dvd里一张截图超带感 就很想写(图我另外放一篇

留洋回来的小少爷x在国外作为同期生认识的少夫人



-Haraku

 

 

 

 

 

我和珍荣是留学时认识的。

 

 

 

 

中学刚毕业家里就把我送到了遥远的大不列颠,就是在那里,我遇见了朴珍荣。

 

那时国际形势紧张,家里比较有条件的才肯送孩子留洋深造,与我同班的同学肤色种族都不太一样,起初我们只能靠比划和带着不同口音的英文乱猜,后来渐渐熟络了,大家也会拉帮结伙的玩一玩。

 

学院的业余活动很丰富,我和两个要好的日本孩子参加了周末的读书会,助教发下文著讲义,按座位顺序每人朗读一段,我在各式各样奇特的发音里笑得肚子疼,这时,一串轻得不能再轻的英文吹进我的耳朵里,我循着声音看去,是个个头与我相近的男孩子,长着一张亚裔的脸,侧脸有点好看。

 

 

他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温柔,安静得像是在自说自话,却也不会让人听不清。早些时候我的私塾老师总说我发音标准,不受方言的口音偏好影响,可我今天好像发现了比起我来更厉害更有语言天赋的人。

 

后来我才知道,他父母是有名的教育家,从小就在规规矩矩的环境下成长,有这样优异的能力也是当然的。

 

 

我们渐渐熟络起来,一起上课,一起温书,就连午饭也是就伴吃的,不为别的,在这遥远的异国他乡,在充满陌生面孔的人群里能找到一位和自己语言相通的人属实幸运。他家就在和我家相邻的城市。

 

 

有了同伴的日子更舒适了,渐渐的,我们能聊的多了起来,他开始给我讲一些童年趣事,偶尔也会拿我开个玩笑,我才发现他是极风趣的人。那个年纪的我们还处于青春期的末尾,烦恼自然少不了,我又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,有什么都要跟他讲一讲,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托着腮了有兴趣的听我多话,而后再陪我说一说,忧愁就自然排解掉了。

他有一点的确让人佩服,尽管我们年纪相仿,他却总有超然的开阔和宽松的心怀,三眼两语就能让我笑出来,然后他也笑得更开心,他笑起来真好看。

 

 

我们之间的感情渐渐有些说不清了,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觉,我的心开始有些不清白了,从某次他出现在我的梦里开始。

我睡眠很好,很少做梦,那天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梦里我们去郊游,我走在前面,他跟不上,我伸手给他,他抓着我一步步上来,我们在山顶看晨日升起,许下不能说的愿望,然后自然而然的接吻。

 

 

我开始慌了,不止是荒唐的梦境,更是因为我对这不着边际的梦的享受与回味,竟觉得这样才是好的。

 

 

不是没有听过“同性恋”这个词,但在那个年代,也只能是听听。我不敢再多想,刻意疏远了我和珍荣之间的距离,希望这是个有效的办法,最起码能把我心底不成熟的想法掐断。

 

我开始一个人吃饭,一个人上课,找借口搪塞他的一切疑问,甚至连读书会也不怎么去了。

显然这并不是个好办法,以往每日黏在一起的时候,我除了愉快没有其他想法,现在见不到了,除了想他,还是想他。

 

 

在为他失眠的第三个夜里,我做了一个决定:既然无法拒绝,不如试着接受。若心意相通,毕业之前我们至少还有两年的时光可以挥霍,痛苦迟早要来,在那之前先享受一下不是更好吗?

与此同时,我开始思考如何试探珍荣的心思。他是个什么都藏得住的人,用我们化学老师的话来讲,他的PH值是7,喜形不于色,总是平静地度过每一天,没有什么起伏,他太缄默了。

 

 

 

我们算是这所混籍学院里为数不多样貌极好的,入学这段时间收到的情书也不在少数,外国姑娘嘛,开放。于是每日到教室时总能从桌洞里摸到几个信封,偶尔还会有些手作的小东西,珍荣亦是。

 

于是当有一天我晚到,在教室后窗看见朴珍荣拦下一个正准备往我桌洞里塞信的女孩,并且严肃地告诉她,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的时候,我笑得很猖狂。

 

我看着那女生失落跑走,不怀好意地从后门出现,放下书袋,凑过去问朴珍荣

“你说,我喜欢的人,是谁呀?”

 

 

他脸腾的就红了,磕磕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我却莫名觉得他可爱,这是我见过他最手足无措的时候了。

 

 

后来我们谁都没再提这事,还像从前一样同吃同住,只不过对于彼此的亲密更加的放肆了,我们都在试探着对方的上限,对彼此的心意拿捏准了八九成,然而谁都没敢拿到明面上来说。

 

 

刚好学院举办运动会,他被拉去短跑,同组比赛的都是白人,手长脚长的,运动细胞甩我们两条街,朴珍荣又是个稍微有点天赋的,不想丢脸,冲刺的时候看起来挺吃力的,我在终点等他,陪他绕着操场慢走一会。

他是幸运的,在一众白人中脱颖而出,也为此付出了代价,可能是体力消耗太多也或许是出汗着凉,总之那天后他开始发烧,断断续续拖了一周才好些。

 

我翘了所有能翘的课,给他煮粥,把我的被子拿去给他盖,盼着他多出些汗,早点好起来。

 

他缩在被子里,脸颊都烧得粉粉的,迷迷糊糊摇头,拉着我的手让我把被子拿回去,说这样我就没被子盖了。

 

我欺他生病无力,脱了外衣挤进一个被窝,绕过头环着他的肩,肌肤贴着肌肤

“这样我们就都有被子了。”

 

 

那天后,我们算是默许了关系,从那时起到现在也有四年了。

这期间我们吵过闹过,为以后担心过,被家里人劝阻过,可如今,他还在我身旁。

 

毕业后我们回到各自的家乡,举办了简单的婚礼,他住进了我家,和我的家人一起,从那一刻起,他也是我的家人了。

 

 

 

窗外还在下雨,深秋的雨总是拖拖拉拉,又扰人,珍荣最不喜欢了。手上的红枣茶温度刚好,我端去给他,发现他正盯着窗外出神,不知在想什么,嘴角浮现浅浅的笑。

 

 

“喝了吧,祛寒。”

他已经穿上了薄毛衣,砖红色斜纹格,适合秋天也适合他。

他又把手缩在袖子里,捧着碗小口小口喝着,我陪他倚在窗边,欣赏外面落了一地的红叶。

 

 

“宜恩,又一年要过去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好像更爱你了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END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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